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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我是‘病人’,现在我是‘战士’

                         ——中国疾控中心助我成长 

  云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蔡永年 

    

  记忆中的2003年初,是灰色的:灰蒙蒙的天空,银装的地面也被车辆、行人碾成灰色,偶有撒泼的狗子踩碎了远处一片洁白;老旧的医院走廊里,SARS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的脚步。 

  那年,我12岁,小学5年级。白醋熏缭的教室、消毒水喷洒后的地面充斥着不安的气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碎花步疑惑着我们。那时的SARS对我们来说,只晓得是很厉害的瘟疫,大人忙着抢蒜、抢板蓝根、抢醋……整个时空弥漫着得了就要死人的情绪。 

  “37.5℃,蔡俊,你发烧了,赶紧回家,让你爸爸妈妈送你去医院”。班主任的话把我吓懵了,周遭所有的事物变得慌张起来,仿佛就我静止在原地。一直到爸妈来到我跟前,我才“哇”的回过神来。妈妈一边流着泪,一边抱着我,公交车不敢载我们,爸爸就站在路边吆喝车子,寒风中两个大人显得额外无助和沧桑。 

  最后爸爸拦了辆三轮摩托车,3月的浙江还是冻人的很,记得爸爸妈妈坐在前面挡着风,我整个人倒在他们怀里。接连被两个小医院劝退,说是不敢接发烧的病人,爸妈只好又背着我,去往市里的大医院,我哭了睡,醒了哭,好久好久才到医院,入院诊断是肺炎。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吓的,入院后一直高烧不退,针水也不起作用,连续烧了两天,等到第三天晚上,直接发烧到40.5℃,医生下了病危,并让第二天转去隔离病房进行筛查。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妈妈一直哭,一直哭,沙哑的声音抖动着:“医生,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爸爸也撒着泼,丢掉了男人的体面,大声吵着:“隔离病房我们不去的,我们肯定不去的……”,听妈妈说,爸爸在医生办公室大吵了一架。 

  终于在第四天凌晨,体温降下来了。我也终于没被送去隔离病房。 

  记忆的那头,SARS仅仅历时几个月就被控制,疫情处置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中国疾控中心逐渐走入大家的视野。 

  SARS过后,加强疾控体系建设的声音从国家强有力地传到各地,中国疾控中心引领着各地疾控,如火如荼地夯实地基,单一的白色上开始点缀色彩。2010年,我考入预防医学,2003年的记忆让我迫切的加入到这个行业。 

 2018年硕士毕业进入云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此时的疾控是可以演变成任何色系的三色光,并有幸在加入工作的第一个月就前往北京参加中国疾控中心的学习培训,对不治已病治未病的疾控工作更加向往。 

  2020年1月23日,接单位通知,因不明原因性肺炎爆发,全省疾控系统取消休假。就这样,我成了新冠疫情爆发后,第一批逆行者,正面直击疫情防控,并幸运的成为了国家突发急性传染病防控队和国家卫生应急移动防疫中心队员。 

  此时,中国疾控中心各支专家队伍奔赴各地指导疫情防控工作,万花筒透着五颜六色的光,照亮了全国各省各地逆行的夜路,照亮了恐慌的灰色。像一根绣花针,串起了千头万绪,织成了有条不紊。 

  2020-2021年,在中国疾控中心的技术指导下,疫情处置中的我们,十万火急细心排查源头;不厌其烦耐心询问行程;点灯熬夜兴奋的查找每一个接触者;眼里揉不得不规范的个人防护。检验、流调、排查密接、消杀等等,但刚开始并不被理解的。 

  后来…… 

  高速路卡点值守,过往的司机一声:医生,谢谢你们; 

  火车站驻点值守,归途的旅客一声:老师,谢谢你们; 

  机场驻点值守,境外回国人员:朋友,谢谢你们; 

  现场疫情防控,阳性病人:还好有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抽调省指挥部,身边的同事、朋友:你们辛苦了,真棒; 

  边境一线疫情防控,边民朋友:同志,辛苦你们了。 

  …… 

  刚开始大家口中疾控的声音很微弱,慢慢的,你一句,我一句,逐渐汇聚成一个响亮的声音:特别能吃苦,特别守纪律,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哪里有需要,那里就有疾控人。各省市县区疾控中心抗疫的形象拼凑成中国疾控中心的版图,像灯塔,更像艳阳。 

  扁鹊曾说:长兄於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於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於闾。若扁鹊者,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於诸侯。”。 

  SARS前,无人识疾控; 

  SARS后,疾控用10多年时间沉淀自己; 

  2020年,新冠让所有人认识了疾控; 

  2021年,更多的人认可了疾控; 

  未来,作为疾控人,拍着胸脯承诺:我们会更努力,筑好公众卫生健康基石,构建中国疾控中心,中国的疾控中心。